翌日,清晨天气阴沉沉的,头顶的天空一半乌云密布,另一半天光从白云里挤出来,形成一种让元栀漓难受的光影色调。
猫猫几乎都爱晒太阳,元栀漓这只漂亮的小白猫更是不例外。
这样的一日之计,元栀漓有些乏闷。
在元徵轩不舍的目光下,她坐上了去往奶奶家的车。低调内奢的黑色宾利开出了元家大门,不一会,人工湖亭子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随即跟上。
司机李叔当了元开礼半辈子司机,自然明白元栀漓这个大小姐的宝贵程度。他瞧了眼后视镜,元栀漓靠着怀里的抱枕昏昏欲睡。李叔默默降低了车速。
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到虚弱期了,最近的元栀漓格外嗜睡,只要脑子一闲下来,她就想变成猫缩在软绵绵的窝里。哪怕昨晚睡眠充足,坐上车之后,闻着令人讨厌的皮革味竟都想睡。
真是奇了个怪了。爸爸可没和她说会有这么个症状啊?
*
大概一个小时之后,本就昏暗的天空下起了中小雨。雨水滴滴答答敲在黑色车身,车轮溅起泥水弄脏了车门。
黑车里的人耳朵里带着耳机,雨水的嘈杂声模糊了电话的声音。
“马上就要经过那里了,好,知道了,你答应的也别忘了。”
*
元栀漓的睡意随着雨落下的声音悄悄消散,她揉了揉后颈,目不转睛盯着车窗上斑驳的雨水痕迹。
车窗被移下,露出一丝缝隙,雨裹着青草味弥漫进车里,清醒了元栀漓混沌脑子。她不喜欢阴天、下雨,但她却喜欢潮湿空气中青草土地的味道。
“大小姐,雨越下越大,还是把窗关上吧,会着凉的。”李叔瞥向后视镜道。
“车里有点闷,我透透气,一会就关上。”元栀漓扯了一张纸把脸上的雨水擦去,车里仿佛有雾气一般,把她精致的眉眼晕染开了。
李叔:“好。”
沉寂了一会儿,元栀漓突然道:“李叔,后面那辆车跟了多久了?”
“一开始就跟着来了,我本想甩掉他,但完全没办法。”李叔沉重道。
“反侦察意识还挺强,您说,会是谁派来的呢?”女人懒懒但清亮的声音听不出感情。
李叔:“这……”
“还有多久到?”
“还有二十多分钟。”
“好,您好好开车。”眼皮半阖,乌黑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元栀漓晦暗的眼眸。
雨有下大的趋势,雨滴从不知道多高的天空落下,随意的做着自由落体运动,重重得在砸人间的土地上,嘭的炸开。
黑色宾利开入一条充满绿意的沥青路,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绿林,前方还有一个不小的弯。
元栀璃纤细的双手快速在手机上打字。
李叔降下车速,雨刷器不断刷新挡风玻璃,但始终无法顾及边边角角。
一辆越野车从转弯处的树林急速冲出。
“砰——”保险杠猛地撞向车身。
车道两边没有护栏,黑色宾利被撞翻了车,翻滚着从坡上掉落,雨水也无法覆盖的阵阵黑烟飘出,如一抹无魂的气息弥散于空中。
*
梧桐树下,清俊的女生坐在椅子上吃甜筒。
南城的天气果然说变就变,昨天还热的要死,今天就是阴雨阵阵。宋归青歪头倾听雨水落在遮雨棚上的声音,清脆且治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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